双博馆

名城档案

西安

西安，简称“镐”，古称长安、镐京，是陕西省省会、副省级市、特大城市、关中平原城市群核心城市，国务院批复确定的中国西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西安地处关中平原中部、北濒渭河、南依秦岭，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81年确定的“世界历史名城”，是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重要发祥地之一，丝绸之路的起点，历史上先后有十多个王朝在此建都，丰镐都城、秦阿房宫、兵马俑，汉未央宫、长乐宫，隋大兴城，唐大明宫、兴庆宫等勾勒出“长安情结”。

西安、扬州，一西一东，都是中国版图上著名的古城。历史浩瀚，沧海遗珠，先人们留下了大量的珍贵文物，而这些文物也成为了当代和古代对话最好的载体。本报特邀《中国名城》杂志社编辑仇宇和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教授段德罡，就两座古城的文物保护“对话”。

政策引领

扬州模式VS西安模式

仇宇：扬州市人民政府制定《市政府关于加强文物保护利用工作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实施意见》）。《实施意见》的制定是落实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文物工作的指导意见和省政府关于进一步加强文物工作的实施意见的具体措施，旨在全面加强我市文物工作，推动“强富美高”新扬州建设。

段德罡：为进一步加大文物保护力度，西安制定《西安市“十四五”文物事业发展规划》（以下简称《规划》），要求全市文物系统在更高起点上深化文物保护利用改革，全面提升文物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全力推进文物事业高质量发展。

仇宇：《实施意见》制定了扬州文物事业发展总体目标：充分发挥文物资源在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升社会文明程度、发展文化产业中的重要作用，形成与扬州历史文化名城地位相符的文物保护体制、考古工作机制、博物馆服务体系、文博创意产业体系和文物安全责任体系。到2025年，全面完成省级以上文物保护单位的保护规划编制工作，划定公布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文物保护单位完好率保持在98%以上，世界文化遗产点和海上丝绸之路预备项目遗产点完好率保持100%，全面落实尚未核定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的不可移动文物保护措施，建成市（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数据化管理系统。加强考古实验室建设，基本形成集调查发掘、实验分析、整理修复、学术研究等一体的考古工作体系。强化文博场馆运行考核评估，推进文博单位文创产业发展。文物安全责任落实到位，执法力量得到加强，形成“政府主导、部门协作、单位负责、社会参与、打防结合、综合治理”的文物安全工作新格局。

段德罡：《规划》提出了发展目标：按照“保护优先、规划引领、合理利用、分步实施”的工作思路，深化文物保护利用改革，实施文物保护利用“六大工程”，讲好西安故事，传播中国声音，彰显民族精神。到2025年，基本形成文物保护的“西安模式”——文物保护管理能力显著提高，文物展示利用水平大幅提升，文物安全形势明显好转，文物保护机构队伍不断健全，社会力量广泛参与格局初步形成，文物保护利用成果更多更好惠及人民群众，文物工作在坚定文化自信、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进一步彰显，文物保护利用传承体系基本形成。2035年远景目标提出，将基本形成西安历史文化标识体系、革命文物保护传承体系、文物资源资产管理体系、博物馆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文物安全监管体系、文物价值传播推广体系六大文物保护利用体系。

文物修复

重宁寺修复VS唐代绢画修复

仇宇：扬州重宁寺位于长征路，为江苏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系盐商为迎接乾隆第六次南巡所建，享有“江南诸寺之冠”盛誉。重宁寺与南侧的天宁寺相互呼应，构成扬州市区现存规模最大的古建筑群，有“江南小故宫”之称，是运河沿线城市中较为典型的佛教寺院，同为清代扬州八大名刹之列。大雄宝殿因年久失修残损严重，屋脊破损、渗漏等导致内部天花彩画、藻井彩画开裂，出现裂隙、龟裂、空鼓、剥离、衬底脱落、积尘、水渍、动物损害等病害，严重危及彩画的继续保存与使用。

段德罡：随着文博事业和考古发掘工作的进一步发展，西安出土文物的修复和保护问题显得日益重要。在出土的诸类文物中，书画类（纸张、丝织品）尤难保存。特别是绢画等丝织物品是由蚕丝织成的，主要成分为蛋白质，是由若干种氨基酸以肽键结合起来的含氮高分子化合物，埋藏地下多年，在各种因素的作用下 强度已经很有限，出土后极易风化、破碎，成粉末状，如不及时采取相应的保护措施，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仇宇：修复重宁寺大雄宝殿彩画需先确定其保存状况，包括彩画类型及面积统计、彩画病害面积统计、价值评估、彩画制作工艺和材料分析，以及彩画主要病害的原因分析。价值评估主要是历史价值、建筑选材价值和艺术价值。在确定彩画的保存状况基础上，制定大雄宝殿彩画保护修复方案。通过保护修复前期试验，得到了保护修复工艺和材料试验结论。

段德罡：西安西郊的一座唐墓中曾出土一件珍贵的唐代手绘经咒绢画，经故宫博物院协助，现已将这幅绢画修复完成。绢画是在墓中的一个铜臂钏里发现的，钏上焊有一个半圆形的铜盒， 高约4.5厘米，宽约2.4厘米， 绢画卷叠塞在盒中。 刚从铜盒中取出时呈深赭色，尚完好。 由于当时未采取恰当的保护措施，延误了时间，致使送到陕西省博物馆时， 已严重干燥脱水风化，边缘剥落，并有残缺，呈现出金黄的绢本色。

仇宇：在修复过程中，要对文物的现状进行仔细地分析研究，根据文物修复的原则和具体情况，制定修复方案，尽可能先作模拟试验，以确保文物安全。在修复过程中都要进行记录，作为修复时的依据和资料。对残破严重者，要参阅有关资料，请教有关专家，尽量地保持和恢复原来面目。

段德罡：通过这次唐绢画的修复，对我们有几点启示。对于出土的古代丝织物品、书画，如果是计划发掘的重要古墓葬，有关修复人员应到现场、工地，以便采取妥善措施，趁其未风化脱水时及时加固定型。如果是偶然发现，首先要防止干燥脱水、风化。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可因陋就简，将能够封闭的容器如铁盒、塑件盒等， 用酒精消毒后便可使用，把此类文物放入其中，面积较大者，可用较平滑的木板衬托，上用塑料薄膜覆盖，加以固定，以避免人为的损伤。必须及时送往修复部门，务必不可随意放置，如果干燥、 风化，对文物的损伤是很大的，给修复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

数字赋能

雕版印刷博物馆VS陶艺数字博物馆

仇宇：雕版印刷的数字化保护，就是将数字信息技术应用于雕版印刷的抢救与保护，借助数字摄影、三维信息获取、高保真全息存取技术、虚拟现实、多媒体与宽带网络技术，建立一个以数字信息和网络技术为基础的综合型数字系统，实现对雕版印刷资源的保存、保护和再提升。

段德罡：以往传统的陶瓷文物展示和修复方式已经受到现代化手段的影响，根据对陶瓷文物的需求，结合新技术探索新的修复和展示方式迫在眉睫。通过采用新技术为陶瓷文物带来新的市场和活力。同时新技术使得博物馆数字化后，参观者能够自由地与展品互动，营造一种自然的虚拟效果，实现“所见即所得”的终极多感官交互式环境。

仇宇：数字档案库是指利用计算机技术将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图、文、声、像的形式储存在网络数据库中，以实现对珍贵资料的永久性储存和保护。目前扬州雕版印刷的保护基本以拍照、采访、文字记录、物品收藏等方式为主，长期实行免费开放机制，雕版印刷博物馆内还设有实物演示大厅，有专门的艺人演示写、刻、印等技艺流程。扬州雕版印刷技艺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有1300年历史，名气虽大，但其产品进入市场的交易量较少。究其原因是扬州雕版印刷的产品定位为高级工艺品，产量极少，价格昂贵，必然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雕版产业的发展。扬州雕版已借助电子商务平台，拓展立体销售渠道，走产业化发展之路。

段德罡：西安曲江富陶陶艺博物馆以陶瓷艺术的交流发展为核心，以鉴赏、参与、体验、互动等方式，面向国内外开展多方位、多功能的陶艺交流活动。除了有传统意义上的博物馆展厅，西安曲江富陶陶艺博物馆还建立了陶艺数字博物馆。

西安曲江富陶陶艺数字博物馆不仅可以通过网站进行观赏体验，还可以通过手机等移动设备客户端进行游馆体验，实现了参观者随时随地观赏国际陶艺艺术大师作品的观赏需求。该数字博物馆还打破了以往网上博物馆只能单角度简单浏览的缺陷，所有立体展品都通过三维图像技术多角度展示给游客，并通过文字等形式向游客详细介绍展品的创作者及创作思路，实现了网络游客无障碍阅读。进入多媒体技术社会，多媒体、网络和数据库各个领域的发展提供给博物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数字博物馆能使观众方便快速地锁定参观目标，查询到参观目标所在位置和资料。同时数字媒体不光有文图资料，还可以结合音频、视频的内容，数字博物馆一改往日的沉闷，运用虚拟技术实现生动、形象的展示效果，吸引更多人了解、关注文化。现代化的数字媒体艺术承载着历史文化内容展现出来的效果，更符合现代审美，能够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本期评述

文物是人们触摸历史、传承文化的重要载体，是宝贵的不可再生资源。每一次的文物保护修复工作，都是希望能够有效长久地保存文物所承载的一切信息。西安是中华民族和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各类文物古迹数量多、分布广、等级高，被誉为“天然历史博物馆”。从政策制定到数字赋能，西安在城乡建设与历史文化保护传承中走出了一条高质量发展之路。

与西安一样，在文物保护修复方面，扬州的做法也可圈可点。在运用现代化技术推广文物、展示城市历史文化方面，扬州的发展空间较大。扬州可积极借鉴其他城市的优秀经验，因地制宜，展现“扬州情结”。

文字统筹 朱广盛 吴年华

记者 王鑫 摄影 司新利

责任编辑：煜婕